竹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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迷途森林的旅人

张小敬/萧规&丁修/裴纶

攒个脑洞。长安十二时辰绣春刀混同

前世:张小敬/萧规

今世:丁修/裴纶

裴纶跟着沈炼一路逃亡直至濒死,总是浮现出幻觉,隐约像是前世的记忆,直到他从死人堆里悠悠醒转,正对上面前丁修的脸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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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纶用最后的力气抬手把烟斗送进嘴里,砸吧砸吧,仿佛想从没点着的烟斗里吸出些香烟来。算了,血腥气太重,一点烟味都尝不出来,权当是死前有个安慰吧。自从招惹上沈炼,身上净挨捅了,他此刻就半截身子埋在死人堆里,可能还有几把死人手里的刀剑插在他肉里,他的血正不断地渗入尸堆和土地。

意识开始模糊起来,他闭上眼,又砸吧了一下烟斗,却真的看到烟吞吐了出来。烟散后他看到了一座夜城,恢弘古朴,不像是大明的风貌。他好像是站在高处,放眼望去满城灯火通明,映黑夜如白昼,无比繁华。

哟,这就是死后的世界吧,看着不错啊,裴纶自嘲地笑开了。这一路至今,他越来越多地产生奇怪的幻觉,或许是因为受伤,过度疲劳;亦或许是因为被通缉,因为无休止的奔逃,因为扮成独眼龙的伪装,因为触及阴谋旋涡的危机感,因为沈炼拼死一搏散发出的凛然杀气……

他曾做梦梦见自己在闹市中策马狂奔,冲散密集的人群,手持一把弩机和一柄稍短的古刀(裴纶甚至吐槽了一下没有锦衣卫配的弩和绣春刀好用),大喊“靖安司办事”,然后猛地把自己喊醒过来。

睁眼还是他们逃亡夜宿的弃屋,天色漆黑,北斋在一边睡着,沈炼已经攥着刀坐起来狠狠瞪着他。“你喊的?”沈炼压低声音问他,向那边看了一眼,怕吵醒了北斋。“梦话,梦话……”裴纶有些尴尬。沈炼放松了下来,表情却又有些凝重和悲哀:“咱们以后再也不是锦衣卫了,到了威海卫,各奔东西。”

大概是因为我喊了声“锦衣卫办事”吧,裴纶想。的确是“锦衣卫办事”更顺口一些,他这辈子也就喊过锦衣卫办事,但是梦里那三个字似乎又不是“锦衣卫”。他努力回想,有些梦一醒来立刻就忘了。啥啥“司”?能有啥司?三法司?不是,是个没听过的啥啥司,静什么司?想着想着他又睡了过去。

这些幻觉大概就是自己要死了的征兆吧,当初还打算平安逃到威海卫,根本是奢望。还以为自己死了要下阴曹地府呢,没想到是繁华盛……不对!他猛然转身,看到浓黑的烟柱从烈火中翻滚腾空,耳边都是燃烧声和倾塌的轰鸣,热浪灼烧着皮肤。呵,这还比较像地狱,裴纶想。他迈步想逃离火海,却只见移步换景,自己在一片废墟中追着一个男人的背影。裴纶不认识那个背影,一张口却叫出一个名字来。男人听到名字,缓缓转过来,那人目光明亮,鼻子略钩,嘴唇饱满。不认识,裴纶心想,但我为啥知道他的名字?“萧规?”裴纶疑惑地又说了一遍,使劲眨眨眼想仔细看看那个男人。一眨却又看见了尸横遍野的悬崖,感官居然又渐渐恢复。幻觉里那个人却并没有消失,那张脸和眼前这个人——这个抽着从他嘴里缴获的烟斗的人——严丝合缝地重叠了!裴纶突然浑身一阵发抖,他所有的幻觉似乎突然都解释得通了,他的另一段记忆似乎因为遇到这个人而全部苏醒了过来!

他惊讶地张张嘴,却干哑得说不出话。丁修抽着他从裴纶嘴里拔出来的烟袋,矮下身仔细端详这个一息奄奄的男人。师伯和师父死了,这居然还有个人活着。两个彼此陌生而又熟悉的人互相凝视着,丁修吐净了烟,开口道:

“大头。”


tbc?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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